【EC】One day（老年组日常）
在忙碌与疲惫中让脑洞飞一会儿。
老年组日常，糖，ooc属于我，ec属于我们。
这里的女作家指的是安·兰德，也引用和化用了一些她的作品《源泉》中的句子。虽然我还没看完《源泉》，但真的特别好看！
另外这里的一些细节和我的《支流》有关系，不过和本文没什么关系，就踏实吃糖就完事了
520快乐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四月连绵的阴雨过后，温和的风裹挟着前几日阴雨残存的一缕潮湿游荡在西彻斯特，拂过每个人的脸庞。午后炙热的阳光照进泽维尔少年天赋学院，将那些茵茵的绿草和含苞待放的紫罗兰照的充满暖意。
这所学院的校长，已经年老的查尔斯·泽维尔此时正坐在一棵老树下，在斑驳的光影中扶着轮椅的把手，低头凝视着面前的棋盘。
另一边的老人脚侧放着手提箱，身着黑色长外套，头戴圆帽，即使在烈日炎炎下似乎也不觉得炎热。他有着沧桑而硬朗的面部轮廓，和一双冷酷狠厉的灰绿色眼睛。此时他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的对手，左手随意敲击着木质的桌面，右手则自然的下垂。
“我输了，艾瑞克。”查尔斯最终抬起头。与此同时，面前的象棋也迅速回归原来的位置，等待着下一盘的开始。
“你的棋艺退步了，查尔斯。”艾瑞克眯起眼睛，仍盯着眼前的人，不知是在关注他光亮的头顶，还是那双尽管历尽沧桑，依旧清澈迷人的蓝色眼睛。
查尔斯漾起笑纹，显得很是慈祥，但他说的话并不如此，“我没退步。我的对手是谁？我可是在和所向披靡，铁血决绝的万磁王下棋。”他轻轻抿起唇，拿起手边的红茶杯。
艾瑞克叹了口气，摘下圆帽。银色的头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，一如他年轻时的作风，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是褐色。这正如他即使在烈日炎炎的天气里也从不摘下的白手套一般，蕴藏着许多已不必言说的秘密。
“我不过是晚了几天来看你，提过去的事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艾瑞克说道，“谈点有趣的。”
“有趣？”老教授的双眼散发出熠熠的光辉，“前两天我想去滑翔，琴用念动力帮我简单的模拟了一下，不得不说还不错……”
“等等……”艾瑞克打断他的话，“不，不。我的天，你难道疯了吗？谁会允许你那样做？查尔斯，你老了。”
“你比我更老，艾瑞克。然而你却依然在做那些刺激甚至危险的举动。”查尔斯摇摇头，“我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小看我，我一点儿都不老。”
“但你现在连下棋都下不赢我了。”
“之前一直是我赢。”查尔斯咳嗽一声，“我们来谈论些和下棋无关的事吧。”
艾瑞克皱皱眉，将棋盘移走，“别再谈你学校里的那些孩子了。这些年我见过的变种人比你多多了，你学校里四分之一的学生甚至是我亲手送进来的。”
“不，今天谈谈我的事。”
“你的事？”
“对。”查尔斯拿出一本书，很显然它之前都放在他大腿鹅黄色的毛毯上，“我和汉克前两天拜访了一位著名的人类作家，她的作品很有深度。”
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文学方面没什么造诣。艾瑞克露出些许不耐烦的表情，不过这比学校里那些孩子的蠢事要更能引起他的兴趣。他问道，“你们谈了些什么？”
“她和你有点像，是个固执且尖利的人，不过你知道，我对这种人最有经验。交谈进行的很顺畅。她提到了自己创作的目的以及哲学理念，让我受益匪浅。毕竟在我动笔的时间里，写的最多的还是论文和信件，还有零星的一些诗歌。在小说创作上我还是个新人。”
“所以你去找她咨询小说的写法了？”艾瑞克沉吟半晌点点头，“创作小说需要丰富的想象力，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有激情，嗯，是件好事，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。”
“但结果并不好。”查尔斯垂下头，似乎有些沮丧，“我试着写了几篇投给一些不那么著名的出版社，但都被退了回来。”
“什么？”艾瑞克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，“是哪家出版社敢拒绝你？他们难道没读过你的生物学著作，没在电视上看见过你？”
“别这样，艾瑞克，我是匿名投稿的。”查尔斯摆摆手，“况且就算一个人是优秀的生物学家和学校的校长，不代表他也会是优秀的作家。”
艾瑞克重新坐下来。但他很快感觉到空气由于接近正午而愈发灼热，便起身操控着老朋友的轮椅向楼里走去。
“这没有道理，查尔斯。你从前给我写的信还有几首诗歌我都还留着，那样美丽又不乏刚健的文字我从未从任何一本书上读到过。”艾瑞克走在查尔斯身侧，嘴上仍在抱怨，“他们可能没长眼睛，需要我给他们安一双新的。”
查尔斯几乎要笑出声，“你还是一样的暴躁，看来岁月磨不平你的棱角。”他将书放回身侧，“不能怪他们，我得自己反思，是不是我真的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他们说着话进了办公楼，没有人打扰。学校里的那些更年轻一些的变种人都被斯科特他们限制了活动范围，他们没经历过过万磁王的时代，也不清楚这个身着黑色外套和白手套的老人的身份，只是每次都充满疑惑地，远远地看他和他们平时温和寡言的教授言谈甚欢。
很快他们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坐定，艾瑞克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那封已经开封的信件。
“这就是退稿信。”查尔斯似乎很享受不用摇轮椅的感觉，他颇为愉快的将信封递给艾瑞克。
艾瑞克从口袋中掏出老花镜戴上，随后认真的读起那封很简短的信。
“你写了一个什么故事？” 他问道。
“我写了一些咱们年轻时的小片段。”查尔斯道，“那些都是我最印象深刻的事，可他们居然觉得那是乱编的，还提醒我不能这样诋毁查尔斯·泽维尔，否则会有麻烦上身。开什么玩笑，我怎么能诋毁我自己？”
“具体一点。”艾瑞克摘下老花镜。他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家伙，况且要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事，他也想听一听。
“出版社没把稿子退给我，但我这里留了几个片段。”查尔斯从抽屉里拿出几页稿纸，很显然他的确下了很大心思，“有点短，毕竟要循序渐进。”
“你读一下吧。”艾瑞克道。
“好，我挑一段给你读。”这次轮到查尔斯带上老花镜，他低声读起来，“‘……查尔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人，他感觉艾瑞克从未离他如此近过。他的双眼紧闭着，敛住那些不羁与锋芒，似乎只有这时候他才最为平易近人。他的胸膛坚实且值得依靠，只是他从不让任何人依靠他，也从不依靠任何人，宛如在蓝天里自由翱翔的飞鸟，无所凭依。但他又是有理想的，历经战火与人性的考验让他更有能力与智慧走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路。想到这里，查尔斯顿觉那些冷酷话语的作用甚于赞美……’艾瑞克？”
艾瑞克此时已经站到了查尔斯身边，此时的他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整篇都是这种东西？”他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。
“什么叫‘这种东西’？你该给我一些它糟糕的原因和具体的修改建议。”或许在年轻的时候，查尔斯还能因为这种事和对方吵起来，但现在他只是平静的询问对方。
艾瑞克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，花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你这容易产生歧义……况且，我可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。”
“你当然不记得，那是很久以前了。在咱们还没分道扬镳的一回，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来你房间看看你。”查尔斯道。
“这叫‘印象深刻’？”艾瑞克有点哭笑不得。
查尔斯年轻时是智慧而又自信的，他有着知识分子的风骨，赞美与批评都很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。这使得从前他们的关系再如何的好，在理念破裂后他对万磁王和兄弟会最多的评价也就是“他并非全错”。
他觉得自己的老朋友变了。
“虽然我很高兴，但你拿出去给谁看，他们都会觉得这是编的。”艾瑞克说道，“咱们对立了几十年，查尔斯，你得记住这一点，这更像是万磁王狂热的粉丝才写的出来的东西。”
查尔斯沉思半晌，“很有道理，即使我是这么想的，但写出来还是不太合适，兴许我该学学这本小说塑造人物与情感的手法。”
艾瑞克坐回一旁，他的心跳仍处于加速状态。那个小说的片段让他认识到了一个坦诚的，比年轻时更年轻的老查尔斯·泽维尔。
他想了想，补充道，“我觉得你可以多写一些我们经历的坎坷，就像我们都曾不支持彼此的观念，却又对彼此同情又尊重……”
“但那不是爱。”查尔斯说道，“我想写的是有关爱的故事。”
他从身侧拿出那本书来，翻开用书签做标记的那页，“其实我写这些片段时也带入了一些这本书作者的观点。她认为爱是恭敬，倾慕，赞赏和仰视，而不是肮脏伤口上的绷带。想想我们从前那些荒谬的，对立的岁月，我们制造出一些来自于同情、怜悯、蔑视、漠然的脆弱与痛苦来折磨自己，但那不是爱，现在才是。”
“现在，才是？”艾瑞克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查尔斯温柔的笑道，“想想之前，我从未如现在这般爱你。”
艾瑞克故作平静的点点头。但他的右手正微不可察的颤抖着，暴露出他此时的情绪波动，“我明白，查尔斯。”
“不过你的意见很宝贵，或许还能给我更多帮助。”查尔斯看着他，眼角笑纹愈加明显，“难得来一趟，晚上留下吃饭吧，你女儿的厨艺最近有所提高，你可以给予她一些鼓励。”
“有人会吃她的饭，但那不会是我。”
“那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行，要是你能做给我，就更好了。”
“好，我尽量，虽然我很不看好自己的厨艺。”
“我想在这多住几天。”
“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。”
他们在交谈中慢慢走出学校的办公楼，走进四月的阳光里。
fin.
评论(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