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。

重来也是无用。

[策瑜]山河梦16(正史向)

莫伤别离

孙策醒来时,昨日喝的烂醉的周瑜还睡在身侧,上身赤裸,呼吸平稳。

衣衫是他昨晚睡前嘟囔着心肺燥热,这才替他脱的。那酒他仔细看过,是纯纯的烧酒,给初次沾酒的人,燥热已是好汉,寻常人怕要把肚内存货吐个七七八八。

眠过四五个时辰,鸡鸣昭时,景临窗棂,理应是启程之时。只他这义弟,还睡的酣然。

着皮裘,踏毡靴,长弓负于背,马棨握在手。往宿夜而舂粮,稳周家之势力,思虑半晌,已无不妥之事,挪步门前,应再修书一封。

孙策这便把马棨靠放墙边,取砚铺纸,亲为磨墨,挥笔言曰:

“兄策言:破虏今于鲁阳欲讨卓,我欲徂之,以亲为参战,学率三军之法,得继父业之本,念君见录,不辞而别,切莫怪矣。

今取道图北,路远多险,惟思此琴此酒,长留胸臆。愿君不负父周遗愿,若得闲暇,亦可独习兵武,归去齐驱并驾,我之所愿也。

纵有山起楼落时,日恒月升岁相似。”

落笔以玉佩镇纸,孙策拾起马棨,抬足欲走,却还是最后看了一眼周瑜。他依旧安静的睡着,抿唇闭目,微微蹙着眉峰,本白皙如脂的肌肤因这些年岁的风霜雨打,竟也粗糙起来,骨架愈加结实,身量愈加见长,这是他的功劳。

孙策忽地想叫醒周瑜,与他再谈笑一会,再拥抱一次。头次志在千里,自个并无足够信心全身而往,战乱遍地,山越肆虐,身负武艺亦可枉死荒岭,魂路忽远。若照坏了打算,这就是他俩最后一面,再无来日方长。

伸手虚滞空中,他最终还是放下了。不知何时起竟从未遐想过会有孑然遥往之时。总想着日子慢着走,实则如水撩指缝,人非物换,离别已成必然。但他与公瑾,已非兄弟,之后亦非君臣,怕是……

学识浅薄,孙策无法给此刻的心悸,找个合理的依托。只眼下行程,不容改换,更不容犹疑。

“公瑾,待我归来,定予你答复。”

待门扉被悄无声息的关紧,周瑜这才翻身眄空室,无言浅笑。

“孙策阿,你可是太小看我哩。”

周瑜穿好衫子站起身,忽忽然还觉着有些头晕,大抵是没控制好量,以至此时误事。揉搓眉心半晌,他便起身去追,却不去看那封信,若能躬往送离,书信日后慢慢品味亦可。

周瑜推门,见一孩童生的与孙策有四分相似,茕茕立于庭内,似是已等待多时,有话要同他讲,只得先停下步来,开口问道:

“你是孙策的……”

这孩子他是见过的,应是孙家的二小子,只是姓名……他就不甚明悉了。

“孙权,孙策二弟。”孙权干脆的报出自个姓名打消人疑窦,“你是去追我哥的罢?”周瑜道,“是。”

孙权道,“他是瞒着母亲,骑了快马往码头去的。家里头不能没人主持,瑜兄可否劝他回来?”

码头……周瑜无暇思忖个中缘由,只记准这一个地名,道过谢便急急跑往马厩,须臾便出庭上马,直奔码头。

“欸,瑜兄……”

孙权眼瞧着他匆匆跑出,才说一半的话语又被生咽回喉里。踟蹰半晌,他便抬脚进了两人寝室。

信手抚向七弦琴,指尖轻拨,铮铮然低沉如夜,实难想象出周瑜竟可凭此,奏出那样哀戚婉转的乐曲。

“是有何事,须两相离别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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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比较慢,质量也不敢保证,还请各位多包涵!
等哪天事都解决了,想必我也能安下心来更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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